红尘有幸识丹青

这里有很多小故事,红尘男女,数尽红尘应识你。

当血淋淋的真相揭开的那一刻,她扑进怀里,“我们不要分开了。”

      “抱歉,宋小姐。靳先生的骨灰没有安葬在陵园……我把他的骨灰洒在了江城城郊的云苍山上。”

   云苍山?那是属于他们的秘密……原来他早已经安排好了后事。

   宋安歆滚了滚喉咙,眼眶里的泪水随之滚落下来,“秋笙……”

   《风月叫我入相思》下



26  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至义尽

 

    完了!

 

    这是宋安歆脑海中仅有的两个字。

 

    她拼死挣扎蜷缩身体想要去护自己的孩子,可无论如何也阻拦不了那个男人拳头下落的速度跟力道。

 

    “你们想干什么?”蓦的,一只修长的手臂陡然间探了过来一把扣住了那个男人的手臂。

 

    “你特么谁啊……”

 

    不等那个男人看清楚来者的模样,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一拳就抡在了那人的脸颊上,直打的他一个趔趄倒在车旁七荤八素的吐着血沫子。

 

    从极度惊恐中缓过神来的宋安歆抬起头,看清楚了刚刚出手相助的来者,一时间百感交集激动到无以言表。

 

    薛忱!

 

    此时此刻薛忱就立在她的面前,一身驼色的风衣,跟之前一样走在人群之中还是那么的炸眼。

 

    他好像清瘦了一些,盯着人的目光也比从前更加的凉了几许。

 

    薛忱看了宋安歆一眼,目光飞快的从她身上掠了过然后落在了仍然扣着她手臂的那个彪形大汉身上。

 

    那个男人知道来者不善,这单生意看来是黄了,连同伴都不顾把宋安歆往前推了一把然后趁机钻入那辆黑色商务车一踩油门,直接就狼狈的飚了出去。

 

    薛忱眼见宋安歆一个前倾,伸出手臂扶了一把这才稳住了她的平衡。

 

    宋安歆抬头迎上薛忱凉凉的目光,时至今日他还能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一股感激的暖流瞬间充斥心田。

 

    “薛忱!!!”

 

    一旁的苏筱瞧着薛忱居然还是如此袒护宋安歆当场气炸,直接就扑了上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我也想问一句,苏筱,你到底想干什么?”薛忱转身迎上苏筱:“偷查我的手机信息,谁给你的权利?第一,我还没有同意跟你在一起,第二,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动手,你也不怕遭报应?”

 

    “报应?遭报应的只会是宋安歆,她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她离开然后处心积虑的回来,你瞧瞧她的肚子,她就是为了上位!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懂啊!”苏筱咆哮。

 

    “孩子不是我的,跟我也没关系!”薛忱轻描淡写的盯着苏筱:“即便是这样,只要我不想动她,就没有人能够伤到她,我这么说,你该懂了吧?”

 

    “薛忱,我很你!”薛忱那个眼神太狠,狠到苏筱一个趔趄后退了一步,整个人崩溃到放声大哭。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薛忱抿了一口咖啡。

 

    他把宋安歆带到了自己名下的私人咖啡馆,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肚皮上,看一眼心口就会被扎一针。

 

    “我知道,我现在开这样的口会让你很为难……”宋安歆脑袋垂的很低,不安的搅着手指:“可在这个偌大的江城你是唯一一个能帮到我的人。”

 

    “唯一?”薛忱朗朗的笑笑,声音满是哀凉:“挺感人的一个词!我是不是该感到高兴?不过很遗憾,看到靳秋笙,我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扑通一声,宋安歆直接就跪倒在了薛忱面前,她死死的揪着他的手掌,眼泪已经滚满了脸颊:“薛忱,我求求你,现在只有你能帮秋笙,只要你能救秋笙,哪怕是你让我死我都愿意!”

 

    呵呵,薛忱看着眼前的宋安歆,她的眼泪,她的深情,她的委曲求全,她不要命的牺牲统统都是为了那么叫靳秋笙的男人!

 

    而他在她眼里算什么?

 

    什么都不是!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这三个月来夜夜闯入他的清梦,扰的他不得安宁!

 

    “我爸不会放过靳秋笙,也不会放过你跟他的孩子!现在你已经被薛家的人盯上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

 

    “……”

 

    “我能做的就是把你平安送出江城,其他的我无能为力!”

 

    宋安歆,出了江城,你是生是死,是乐不思蜀还是痛不欲生都跟我没有关系,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至义尽。

 

    彼端,江城第一监狱。

 

    “靳先生,对不起,都是我疏忽。不过宋小姐跟孩子没有大碍,也算是老天保佑。”

 

    “她果然还是去求薛忱了,这倒是符合她的性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几天不见,靳秋笙更加清瘦了,脑袋里的创伤将他折磨的血色全无,不过他墨色的眼眸却没有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让人看不透,瞧不穿:“不过,我不能再让她这么冒险了!”

 

    “靳先生,您要我怎么做?”阿威静等靳秋笙的指示。

 

    靳秋笙摇了摇头:“不是让你怎么做,而是我!”

 

    那是什么意思?阿威皱起了眉头,更加疑惑。

 

    “阿威,你说,如果我死了,她是不是就没有再冒险的必要了?”

 

 

 

27  靳先生去世了,这是死亡证明

 

    “靳先生,你不可以……”

 

    阿威激动到拍案而起,直到身后的手持电棍的狱警走上前来,他才不得不坐回原处。

 

    “阿威,我现在身体状况,你很清楚,早一刻晚一刻没有什么分别,反正终归都是要走那条路的。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东西在一个隐秘的户头上,那是你应得的!”

 

    “靳先生……”

 

    “听我把我说完!”靳秋笙:“而你要做的就是确保宋安歆跟孩子的安全,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懂吗?”

 

    现在的江城就是风暴之眼,虽然表面平静可下一秒面临的可能就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宋安歆终究是没能见上靳秋笙一眼,为了躲避薛家势力的搜寻,用了姜玥的名字买了机票在阿威的安排下回了南方的小城。

 

    飞机上,宋安歆紧紧的攥着掌心里那张字条,泪如泉涌。

 

    安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给你取这个名字?一直以来你问,我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我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宋安歆也是,她说长大后要做我的新娘,可惜她没活过五岁!

 

    她是我幼小记忆力唯一的玩伴,虽然我如今已经记不起她的样子。

 

    把这个名字赋予在你的身上那一刻起,我就抱着一个决心,余生无论你是谁我都要用命去守护你!

 

    姜玥,缘分使然,命由天定。

 

    我以前不信命,可如今我相信遇见你就是最好的命中注定。

 

    等我!等我出来,等我把酒共余生!

 

    这是阿威交给她的,上面是每一个苍劲有力的字迹都是出自靳秋笙无疑。

 

    认识了他整整八年,宋安歆从来没有听到靳秋笙对自己吐露心声。

 

    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即便是能一直跟随在他的左右,他永远也只会那样冷冷清清的将所有的感情收敛的严丝合缝。

 

    可宋安歆怎么也不曾想到,他眉眼堆雪,却心热如火,早已把自己当成了共度余生的良人!

 

    秋笙,我等你,只要你不放弃,别说是十年,二十年,就算是生生世世我都等你!

 

    可天意总是弄人的,让人飘上云端,也让人跌入地狱。

 

    宋安歆没有等到靳秋笙,等来的却是他离开人世的消息。

 

    收到这个消息,是在一个月之后,宋安歆正在甜品店里做着一款客人订制的蛋糕,奶油刚刚装袋准备裱花。

 

    “哗啦”一声,整个抹好奶油的蛋糕胚砸在了地板上,宋安歆也不顾七个月的孕肚直接扑了上来一把就揪起了阿威胸前的衣襟:“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很抱歉,宋小姐,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于您来说一时之间肯定难以接受……”一开口,阿威一个七尺男人瞬间就红了眼眶:“靳先生一周前在狱中因脑部出血送医,但是出血状况太严重,抢救无效第二天就去世了!”

 

    “这里是医院的死亡证明,这里还有他冰冻在停尸房的照片,这些事殡仪馆的,这是火化证明……靳先生生前的时候吩咐过自己的后事,说怕您上心冲撞了胎气,所以不让我通知你……”

 

    “你骗人,你这个骗子!你们统统都在骗我!”

 

    宋安歆死死地揪住阿威胸前的衣襟,声嘶力竭的咆哮出声:“你不是说他脑出血抢救无效猝死吗?他哪里来的时间叮嘱你后事?阿威,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为什么要诅咒秋笙?!”

 

    “管家?你说我只信你,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极度的痛苦迷宋安歆的心智,她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她猛地推开了阿威,一把揪住了年迈的管家就是一声不遗余力的嘶吼:“你说话啊!”

 

    “宋小姐,其实……”管家跟了靳秋笙这么多年,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至亲,现在陡然间听闻这样的噩耗早已经泣不成声。

 

    “其实什么?管家,说啊!”

 

    “其实,三个月前,靳先生在澳洲的时候遭遇了枪击案!”一旁的阿威低垂着脑袋,回忆起当时的画面死死地咬紧了下唇:“其实,当时在澳洲的医院里,我们就一连收到了三次靳先生的病危通知单!”

 

 

 

28  枪战

 

    “你们都在说些什么?什么枪击案?为什么我一点点都听不懂?”宋安歆夹在管家跟阿威中间,只觉得整个世界在颠倒旋转,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陌生。

 

    “宋小姐,有句话说的很好,你看不见的那些罪恶黑暗不是因为它不存在,而是有人在故意将它圈了起来,隔绝出了你的世界。”阿威看着宋安歆,眼圈越来越红。

 

    “三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宋小姐,事情是这样的……”

 

    三个月之前,江城还是一片宁静,就连料事如神的靳秋笙也没有想到一场风暴就在他的身后悄然汇聚,然后会颠覆他所有的一切。

 

    靳秋笙的前妻莉萨带着10岁的儿子一直生活在澳洲,虽然他们之间断了感情但是从来都没有断过联络。

 

    离婚之后,靳秋笙每年都有两次跟孩子见面的机会。

 

    正如靳秋笙所言,他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后来被义父收养。

 

    说是儿子,倒不如说是帮南氏打江山的工具。

 

    从8岁到13岁,五年的时间靳秋笙跟其他从各地搜罗来的孤儿一样都参与了南氏秘密训练。

 

    寒冬的季节砸开冰湖,将他们连同牢笼浸在水下,能逃脱的就有活命的机会,逃不脱的就会长眠水下。

 

    靳秋笙亲眼见过一个小伙伴在离着自己一米开外的距离挣扎下坠,坠入幽暗的深渊里。

 

    他们跟饿了三天三夜的土狗抢食过,他们在自己同伴身上动过刀枪,少年的记忆总是在求生的边缘拼死的挣扎,终究是从茧子里蜕变成了一个能站在义父身边的男人。

 

    像靳秋笙这样的人,看似冷血无情,经历过那样灰暗不看的旧事更是把亲人看的比一切都重。

 

    他绝对不会让同样伤痕烙印在自己孩子身上,即便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孩子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点自己的影子。

 

    儿子在学习足球比赛的时候不小心骨折,在家休养的时候吵着要见爸爸。

 

    莉萨觉得这是孩子的权利,通知了靳秋笙。

 

    靳秋笙义父的南氏集团垮台之后,莉萨就带着儿子去了澳洲很快再婚嫁了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靳秋笙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心里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失落还是尴尬也不得而知。

 

    好在那个澳洲男人性格相当不错,还是当地有名的慈善家,每一次跟靳秋笙见面都会扯着他喝上几杯然后交流一下从商心得。

 

    靳秋笙到澳洲的时候恰逢他们庄园举行一个酒会,气氛好不热闹。

 

    可恰恰就是这样一场酒会,却被莉萨老公的仇家给彻底血洗!

 

    “那一段时间,靳先生刚刚谈妥了跟欧洲的合作度过了最为繁忙的一个月,本以为澳洲之行是一次放松之旅,可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将要经历的却是九死一生。”

 

    阿威昂首回忆,想起那一天的枪战画面,觉得自己肩胛骨上的那道弹痕还在隐隐作痛的撞击着神经。

 

    “那天的变故太突然了,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靳先生为了救孩子徒手跟那帮手人激战,不幸被子弹击中了头部……”

 

    “好在当天参加宴会的有警署里的人,很快当地警方就赶到了,靳先生头部中弹第一时间送去了当地对有名望的医院救治。”

 

    “虽然靳先生的命是捡回来了,但子弹的残片还有残留在他的脑部。虽然听上去很扯而且很像是狗血的小说剧情,可这就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

 

    阿威叹了口气:“开颅手术风险太大,脑科医生说这种情况病人能下手术台的几率不大。”

 

    “但是靳先生的脑子里的创面很大,如果不手术也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医生让我们自己权衡。”

 

    阿威接着说道:“靳先生怕这件事情传到国内会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可趁之机,二来,他最怕的也是宋小姐你会跟着提心吊胆着担心,所以一直对外严格保密。这件事,在当时就连管家都不知情。”

 

    “是啊,我跟随了靳先生这么多年,厚着脸皮讲一句也算是他的心腹,可这件事他也是瞒着我,直到后来才知道。”管家接口。

 

    靳秋笙在澳洲休整了三个月,这期间他一边借助澳方的势力调查那次枪击案,一边观察这国内的局势。当时一切看上去风平浪静,其实私底下暗流都已经开始攒动。

 

    江城所有房地产死盯着的一块地皮被靳氏集团的高层拿下,并第一时间给靳秋笙发捷报。

 

    但他听后非但没有表现的特别开心,反而蹙起了眉头。

 

    “老板,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您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高兴?”

 

    躺在病床上的靳秋笙摇了摇头:“不对劲!一是枪击案,而是那块地,我总觉得这两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很有可能是别人给我们做的一个局,玩的就是请君入瓮!”

 

 

 

29  是,我要结婚了!

 

    “你的意思是说,秋笙的义父跟薛家联手了?”宋安歆喃喃问道。

 

    “宋小姐你猜的没有错,事实上一切也的确是这样!”阿威看着宋安歆:“之后,靳先生开始火速回国,然后就准备迎接这场硬仗,随后发生的一切事情……您也就都知道了。”

 

    在靳秋笙消失的那三个月里,宋安歆想过无数可能,大多就是以为他去了国外独自逍遥,左拥右抱的都是金发碧眼的美妞。

 

    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居然在生死徘徊过后又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困境。

 

    “为什么我这么笨,我明明口口声声说比谁都了解他,可我为什么什么都看不穿?”

 

    悔恨交加的宋安歆下意识的弯腰用手猛烈的撕扯着自己的海藻长发,后退一步一下子就砸在了身后墙壁上。

 

    之前她所有委屈的,纠结的,憎恨的,此时此刻都变得那么愚不可及!

 

    “你要结婚了?”

 

    时至今日,宋安歆还记得当日横冲直撞生门逼问靳秋笙的那个场景。

 

    “阿威难道没有告诉你?”靳秋笙反问。

 

    “我不相信!”情绪一度失控的宋安歆早已忘了规矩,伸手一把扣住了靳秋笙的衣袖,将他硬生生的扯到转过身来面对自己:“秋笙,我说我不相信!!!”

 

    “我结婚,跟你相不相信,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关系,对吧?”那个时候的靳秋笙勾着唇角,眼角眉梢都挂着淡淡的笑意,墨色的眼眸波澜不惊,看着宋安歆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没关系?好一句没关系!你知不知道,三个月见不到你,加上江城那些流言蜚语,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所以一度失眠都不敢沾枕头!我怕你出事,我怕你遭人暗算,可你呢?温香软玉在怀,过的好不逍遥自在!”

 

    “我要去哪里,跟谁,这都是我的事情,需要跟你过问?”忽然,靳秋笙朗朗的笑了起来。

 

    那天的靳秋笙变得莫名的爱笑,明明那么好看醉人的笑容落在宋安歆眼里的时候,却像是密密麻麻的钢针,一下下无情的刺穿她的胸口扎进她的心脏!

 

    是啊,要娶美娇娘,人生八喜之一,他当然高兴!

 

    宋安歆眼也不眨的盯着靳秋笙,唇角一扯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只是那个笑容很苦,苦到眼泪簌簌滚落,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靳秋笙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眼前这个女人,她脸颊上滚落下来的每一滴泪水都会变成赤红色滚烫的岩浆,一滴一滴落在他的心上,烙印出深浅不一的灼坑!

 

    宋安歆,你可能永远不懂,有些残忍的背后包裹着一种怎样痛彻心扉的守护。

 

    我宁可现在看着你在我面前大哭一场,我也不愿意见到不久的将来你被卷进这场风暴,最后绞碎!

 

    所以那一天,靳秋笙倾尽了所有的恶毒统统淋在了宋安歆的头顶不留一点仁慈:“你不过就是我从蓝沁会所捞出来的一颗骰子,玩玩而已,你也配跟我索爱?”

 

    靳秋笙的这句话无情的扯开了宋安歆最最忌讳的旧伤痕,她恨不得此刻手里握着一把刀,直接抵在他的喉咙上让他把刚才所有的每一个字硬生生都吞回去。

 

    “靳秋笙,你骂我是贱人?”宋安歆提步上前抬手一把就揪住了靳秋笙领口的衬衫强迫他低头。

 

    措不及防之间,她猛然垫脚,樱唇微微开启一下子就印在了他的薄唇上。

 

    她樱唇的柔软让靳秋笙心神一荡,所有紧绷的恶毒都以逼近到了垮塌的边缘,可下一秒他薄唇骤然痛,腥甜的血红滚满了齿缝!

 

    她咬他,而且又狠又毒!

 

    “对,我是!那你是什么?你特么就是一个嫖!客!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高级货?”宋安歆后退一步,抬起指尖挑了一下樱唇上的血迹,看着靳秋笙的时候满脸鄙夷。

 

 

 

30  他用血泪书满的深情

 

    宋安歆眼眸里的鄙夷越浓烈,靳秋笙的心里就越欣慰,只是那欣慰里包裹的心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明明想要将你拥进怀里,可我不得不把你推至千里之外。

 

    安歆,我不求你能理解我的苦心,我只求你余生安稳度过,不要再卷入年少时候那种缠着血泪的是非。

 

    “嫖、客是吗?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嫖、客的手段!”

 

    “啊!”

 

    不等宋安歆反应,她手腕一疼,还来不及挣扎就觉得身下一空,整个人已经被靳秋笙抗在了肩上!

 

    “靳秋笙,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

 

    靳秋笙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叫嚷,直接扛着她去了二楼的卧室。

 

    管家吩咐了女佣准备了果盘,他正从厨房里端来客厅,陡然见到这一幕有些接不住慌忙折返了回去。

 

    此时此刻会想起那天的画面,整件事情已经完全颠倒。

 

    那一天,她以为那是靳秋笙给予她最狠地抛弃,而如今一页页翻过,那明明是他用血泪书满的深情!

 

    她多想时间可以后退一点点,可以心平气和的迎上他的眼睛,捕捉他眼底的隐忍和苦心?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没有上帝之手给人重新来过的机会。

 

    从此世上再也没有靳秋笙,再也没有他的守护,没有了关于他的一切希冀和可能!

 

    宋安歆所有的力气和眼泪被靳秋笙去世的噩耗抽离一空,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沿着墙壁缓缓下滑,一头栽在了地上。

 

    “宋小姐,宋小姐……”

 

    关于胎儿和孕妇的脆弱性传言比比皆是,宋安歆也看了很多。

 

    而这个孩子好像有些与众不同,坚韧到让医生都瞠目结舌。

 

    先是经历过车祸,后来加之宋安歆情绪抑郁体弱休克,可所有的这些似乎都没有撼动这个生命降临人世的决心。

 

    出院后的宋安歆想要去靳秋笙墓前看一眼,却被阿威拦了下来。

 

    起初的时候宋安歆跟管家都以为阿威在担心江城时局不稳,阿威的回答却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实在对不住宋小姐!靳先生的骨灰没有安葬在陵园……”

 

    “什么意思?”

 

    “靳先生其实很早就想过后事,你也知道他从来都是思虑周全的一个人,他也知道如果把骨灰安葬在江城你也一定不会死心,他不希望你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铤而走险。”

 

    “而且,靳先生说,他能记得的记忆就是一个孤儿,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既然没有来处又何必纠结去处!所以谨遵他的遗嘱,我把他的骨灰洒在了江城城郊的云苍山上。”

 

    “我不知道靳先生为什么选了那个地方,但是他说宋小姐你懂……”

 

    “是啊……我懂!”宋安歆低垂着眉眼,滚了滚喉咙,眼眶里的泪水随之滚落下来:“那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很早很早的时候,宋安歆跟靳秋笙一样都是一个不愿意向旁人吐露心声的那么一个人。

 

    那个时候宋安歆刚到靳秋笙身边不久,闷的像个葫芦。

 

    犯贱这种属性每个人都有,只不过有些人贱的彻底,有些人贱的高冷,靳秋笙属于后者。

 

    宋安歆越是只字不言,他就对她越感兴趣。

 

    那晚靳秋笙喝了不少酒,他醉眼迷蒙的审视着一旁的宋安歆:“听虹姐说你特别犟,在蓝沁会所的时候难道没想过逃跑?”

 

    “想过,而且也试过!”那个时候的宋安歆也搞不懂,为什么只要是靳秋笙问的,她都会乖乖回答。

 

    “我跟一个胆子大的小姐妹一起逃跑过,一路逃到了江城跟邻省边界的云苍山上。她说翻过云苍山就是她们县城。”宋安歆垂着小脑袋绞着手指:“不过运气不好,被堵在了云苍山上。”

 

    “那个小姐妹性子刚烈,拼死抵抗被蓝沁会所的打手一顿拳打脚踢,最后被打到肝脏破裂,当场死亡。我那个时候就想啊,如果我也被打死了葬在这个山上的青松下也不错,景美,白天看流云晚上看星星,做鬼也不会太无聊!”

 

    “呵……”听了宋安歆天真的说辞,靳秋笙忽然失笑出声。

 

    那是她第二次见到他笑,虽然笑容里夹杂着一丝冷峻,可染了醉意后却更多了撩人心弦的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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